[犬狼]秘密星星{4}

莱姆斯提着皮箱,向车厢里一个个望去,快要走到头了,才找到詹姆和西里斯。他拉开门走进去,看见西里斯靠在詹姆的肩头,半张着嘴睡着了,詹姆旁边是小山堆的巧克力蛙,他正在阅读刚刚抽到的卡片。莱姆斯一声不吭的把行李往行李架上放。

“你好,莱米。假期过得愉快吗?”詹姆说。

“还行,你呢?”

“我们在意大利待了一个多月,回来后西里斯住过来玩了。”

“这真好。”莱姆斯说,从背包里拿出本小说来,低下头去又看了西里斯一眼,他还是那么仰着头睡着,口水都要流下来了。

“西里斯太困了,我们昨天玩到很晚才睡。”詹姆告诉他。

莱姆斯没有吭声,他把书举起来,遮住了脸,但他很快意识到没必要这样,这样显得很无礼,或许詹姆可以通过他的表情看穿了他,他想他刚才一定撇嘴了。他心里感到有一丝泄气,就把书放下,用尽量温和的语气问道,“你们昨晚做什么了?”

“新学期的计划呀,关于如何捉弄费尔奇先生和鼻涕精,还有和伊万斯约会,我想了几个地点……”

詹姆说的时候,莱姆斯就看着他,偶尔也看西里斯,心想他怎么能睡得着呢?在这样颠簸的火车上,詹姆在大声讲话,旁边还有巧克力的香味,莱姆斯看着西里斯这么安稳地睡着,心里就有点儿莫名的上火,西里斯当然没有察觉这点,他只是觉得在假期里,和莱姆斯建立起的关系,好像又退了一步。有秘密他可是作为第一人知道的,后来他才告诉了詹姆,因为在西里斯的家庭教育中,他的家族告诉他他的想法是邪恶的,所以当他的念头觉醒时,不免矛盾痛苦,而这时他想到了莱姆斯。

现在莱姆斯却不在和他提到那些书信往来中的话题了,他们见面时总会有第三个人的存在,几次莱姆斯晚饭后回到寝室,西里斯想跟着他一块进去坐一会儿,莱姆斯却又走出来,走到休息室去和詹姆坐在一起,他们聊天的内容总是流于表面,甚至他逃避和他目光接触,更多时候他是更愿意看着詹姆说话的。

在变形课下课时,莱姆斯顺着人群离开教室,西里斯就等在门口,他一把抓住莱姆斯,对他说:“九点到天文台来好吗?”

“做什么?”莱姆斯问他。

“你来就是了。”

“那我去问詹姆,我可不想莫名卷入你们的恶作剧。”莱姆斯有点儿好笑的说。

“不不,”西里斯凑近了点儿,“没有詹姆。”

“就我们俩?”

“就我们俩。”

“做什么?”

“你来就是了。”

“好好好”莱姆斯语气中透露笑意,“你能别抓着我不放吗?咒语课教室很远,我要迟到了。”

“你答应我?”

“我答应我答应。”

西里斯放开了莱姆斯,他没有选咒语课,但也该去草药课了。

步入初冬的夜晚,已经有些些凉了,风吹过来是带着寒意的,莱姆斯披上了袍子,走过一圈圈漫长的旋转楼梯,爬上最后一段,随着楼梯不断上升的视线,看到西里斯坐在一个木质的错层那儿,整个房间被青蓝色的月辉笼罩着,像沉入了海底。他看见莱姆斯来了,就笑起来,

“ 我还以为你不来了。”

“抱歉,我真没想到爬天文台的楼梯要这么久。”

莱姆斯走过去,坐在他身边。

“没有错过时间就好。”他说。

“什么?”

“你看那边。”西里斯举起手,指向天空,莱姆斯顺着方向望过去。看见在深蓝夜空中,挂着一棵孤星,在广袤深邃的黑夜中旋转闪烁着,遥远、静谧。

“晚上我经常睡不着,就趴在枕头上,望着窗外的星星,有时候能看见它,有时候看不见,好几次我都想叫醒你来看看它,但很快又发现它不见了。”西里斯抱住膝盖,侧头望着莱姆斯说,“我还在想,会不会永远也只有我一个人看见它。”

“它好漂亮。”莱姆斯仰头望着天空,看着那颗星星,它要比周围的星星大一些,而且光芒也是最亮的。

“是吧。”西里斯带着点自豪的语气,“那是天狼星。”

“真的吗?我不认识星座。”莱姆斯说,他一会儿看星星,一会儿看着西里斯,在一个空荡的展望台,在柔和的月光下,美丽的星空中,之前的赌气与冷战很快就被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忘记了,他向西里斯凑了凑,轻声说:“所以,只有我们俩知道它?”

“对。”

莱姆斯笑了,他还注意到西里斯有些冷的样子,他只穿了件薄衣,讲话时哈出一点儿白色的雾气,莱姆斯打开袍子,搭到西里斯的肩上去,把他也裹进来,西里斯也朝莱姆斯挨了挨,靠在他的肩膀上,两人一起看着星星闪闪烁烁,旋转着消失不见。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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