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犬狼]秘密星星{3}

写在开头,因为不喜欢彼得这个角色也不想写,就假装他不存在惹。



魔药课上莱姆斯和西里斯分在了一组,西里斯一边切着雏菊的根,一边压低嗓子问莱姆斯:“今晚我们要趁着费尔奇先生在厕所的时候往里面扔爆竹,你一起吗?”

此时莱姆斯正在搅动着坩埚,他没有忍住的笑出了声,小声说:“可怜的费尔奇先生。”

西里斯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下莱姆斯,“我是问,你来吗?”

“不了,西里斯,你和詹姆也是,该小心点儿,这个学期已经罚了三次禁闭了。”

西里斯咧开嘴笑道:“但你不能否决这是个绝妙的主意。”他顿了顿又问,“那以后每周你还会和我们一起打球的吧?”

莱姆斯估计假装出勉为其难的样子踌躇了一会儿, 念着类似“马上就到期末测试了啊……”句子,然后看向西里斯,笑着说:“好呀!”

“下课了一起去吃饭?”

“好呀。”

“晚上一起写作业?”

“好呀。”

莱姆斯迅速融入到了詹姆小队伍里的,几乎形影不离。詹姆向他展示了自己的斗篷,莱姆斯第一次见到时捂着嘴巴睁大了眼,说难怪他一直以为这只是故事书里的东西。然后三个人一起躲在斗篷下,夜里悄悄溜出塔顶,莱姆斯才晓得霍格沃茨有这么多条密道,都在些不显眼处,如果不是西里斯和詹姆,他直到毕业也不会知道。“我们的目标就是找出每条密道”西里斯告诉他,“然后画张地图,这简直是造福后人的壮举!”詹姆压低声音说,“应该叫我们掠夺者!”

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,学期的最后三个礼拜很快结束了,车站上大家都忙着分别,莱姆斯害怕爸爸看见他的朋友们,匆匆告别了他们。他拎着皮箱站在一旁,看着人们拥抱,贴脸,一一告别,说着下学期见。

“莱姆斯!”西里斯突然出现在他背后。

“怎么……”

“你会给我写信的对吗?”西里斯匆匆打断他的话,一边向身后看了几眼,“会吗?在假期?”

“我不知道,西里斯,我爸爸不允许我用猫头鹰。”

“我会让猫头鹰带信来给你的,”西里斯说,“你在窗台等就好了。”他又转头朝身后看了看,说:“我妈妈在找我,我得走了。”接着便消失在了人群中。

“莱姆斯,”西里斯刚走,爸爸就找到了他,“刚才那是你朋友吗?”

“不,爸爸”莱姆斯低下头,撒了个谎,“他只是个问路的人。”

回到了村子里,这儿还是和以前一样,荒凉又冷清,零零散散住着几户人家,从车站走回家的路上,所有人都拿余光瞥他,还有大人抱着孩子指着他摇头,像把他当作一个安全隐患。莱姆斯低着头,假装不在意,不去和他们有所接触,所以他还是和之前一样,回家后就再也没出出过门,把自己关在那个只有书桌前有小小窗户的小小阁楼。不过这也意味着他有很多时间,可以在窗台旁等待猫头鹰,等待西里斯的信,可一天两天,等了几天也没有动静,有时候他会半夜爬起来,坐在窗台边守望着,害怕就此错过了,现在半个月过去了,什么也没有。

他一定是忘了我了,莱姆斯心想,他那么受欢迎,学校里很多人喜欢他,还有詹姆,他和他的关系是比我好的,或许他忙着和詹姆通信就忘了我了。或者詹姆去他家找他玩了,他们就忘了我了。

他一个场景挤进莱姆斯的脑子,他想起了分别时,西里斯在火车站匆匆和他说上的几句话,他微微蹙眉,望着他,用急切渴望得到肯定答案的眼神望着他,这些是有意义的吗?

或许是出去旅游了,对,很多巫师家庭都会在假期出去旅游的,或者到北方去,或者出国。西里斯一定也是的,等他回来,等他回来就会写信给我了。

莱姆斯又在窗台等了几日,顺便写作业,等暑假作业都快要写完时,终于看见一只大鸟扑腾着翅膀朝这边飞来。那是我的猫头鹰,那是我的!莱姆斯盯着它,求它别转弯,一颗心跳得极快,眼望着它越飞越近,飞到了窗台上,双爪扒着窗沿,嘴上叼着封信。

莱姆斯接过信,看着信封猩红的火漆印,信捏在手上,即使不打开也足够让他高兴了。他把信放在胸前,躺去床上傻笑了一会儿,然后仔细揭开,生怕撕破了一点儿。

一打开他就注意到了,信里的字迹有些歪歪扭扭的,到后来变成了潦草的“蜘蛛爬”,尽管平时西里斯写字就不太认真,但不至如此,莱姆斯瞥到一句“我病了很久……”心里一沉,尽可能快地读了下去。

亲爱的莱姆斯:

我要先道歉,我没能及时写信给你,因为我病了,我病了很久,从一回家就这样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也许是因为家里太阴暗了,(我家住在两栋楼之间,临街的地方窗户很小,别的房间都照不到什么太阳。)我总觉得尽些沤得太久,快腐烂了的木头,发出难闻的味道。放假来大多时间我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这种味道闻久了就觉得头晕,恶心,想吐。

我为什么窝在房间里?你可能不知道我有个烦人的表姐。她绝对就是个神经病,从小我就知道了,小时候她暑假来我们家住,总是哇哇大叫,跑来跑去,有次她还抓住我的胳膊咬伤了我。现在呢,神神叨叨的,在饭桌上以打趣我为乐,嘲笑我没有进斯莱特林。

我妈妈也以此为辱,尽管她并不过分的表现出来。我也时常感觉我和妈妈越来越疏远了,我的家族有些观念非常落后,他们信奉纯血。去年妈妈在报纸上看到某个巫师和麻瓜结婚,嘲笑着念了出来,而我说我认为这没什么不可,妈妈表示我根本不可理喻。

最让我难过的是我的弟弟,在小时候我们是很亲密,但现在完全不同了,我觉得他根本不能理解我,他只愿做妈妈的乖孩子,胆小,懦弱,我时常看见他那样就生气。有时候他还会来劝我,说我也该听妈妈的话,向妈妈道歉,算了吧,我听见这些就烦。

其实我好几次忍不住想给你写信,但我知道一动笔,就一定写的冗长又无聊,让你听我令人厌烦的抱怨,可我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,假期里的每一天都难以忍受,但只要想到过一天,就更快一天和你们见面,回到霍格沃茨,我就还有点儿盼头。

和我说说你吧,莱姆斯,我希望你能尽快回信,这样至少我还可以读读你的信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你忠实的朋友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西里斯


莱姆斯读了好几遍,将纸放下,心里好像被黑色蜡笔涂得看不清形状。西里斯从没和他说过家里的情况,在学校时候他总是笑得很健康,和詹姆走在一起,像阳光下的蜜蜡那样耀眼。

所以他从没设想过——

窗台的猫头鹰转转脑袋,歪着头向他眨眼,莱姆斯坐起身来,拿出了羽毛笔和一卷纸,写道——

亲爱的西里斯:

你不必道歉,一听说你生病,我也为我的朋友而感到难过,我随信附上一个小小的蜡烛,是我妈妈用花做的。过去我晚上总爱做噩梦,妈妈就点上它伴我入睡,希望它也能让你感觉好些。

以及,我怎么会感到厌烦呢?我每天都盼望你的来信,我的假期也是无趣且乏味的。如果和我说这些会让你好受点儿的话,我随时在这。

你想听听我的事,可我觉得没什么可说的,我读了好几本书,有诗有小说,有些事从麻瓜书店买的,都是我妈妈生前爱读的书。然后我还把作业写完了。对了,顺便提醒你,我知道你和詹姆都喜欢挨到最后一刻写完作业并且完成得漂亮,可这次魔法史论文的题目并不简单,我翻阅了爸爸的藏书,还托他到图书馆借书来做参考,花了几天功夫才完成的。所以你不要掉以轻心,最好及时着手准备为好。

期待你的来信。

忠实的,

莱姆斯


莱姆斯把信折好,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铁盒,又从铁盒里取出一块小小的蓝紫色的蜡烛。自从妈妈去世后,莱姆斯即使依旧时常被噩梦惊醒,也没舍得再点燃过它。他找来一个小布袋,把蜡烛装进去,系在猫头鹰的脚上,再把信递给他,它便飞走了,只在窗台上留下一小撮羽毛。

剩下的时间里,西里斯和莱姆斯的通信越来越频繁,信越写越短,但隔上两三天就能收到一封。西里斯不再谈起他的家人,他的语言又像过去那样充满了机灵的幽默感,莱姆斯时常被他的双关语逗笑,可他又时常怀念西里斯为他写的第一封信,这是他感到离他最近的一次,过去从未听他和任何人提起过家里的情况,他想,我会不会是这世上第一个知道这些的人?有次下着大暴雨,电闪雷鸣的,窗外的天与山与云都被水淋湿晕得看不清模样,可他还是看见布莱克家的大鸟扑腾着翅膀朝这边飞来。莱姆斯打开窗子放它进来,给它身上披了条毛巾。西里斯似乎料到了这场大雨,信封上施了防水咒。里面的内容是西里斯说他创作了一题填字游戏,让莱姆斯挑战一下,看试试多久能做完。

暑假甚至开始过得很快,每天都有新的盼头。直到他收到西里斯的来信,只有两句话——

还有一周就开学,我终于有机会,找了一个理由,逃离向詹姆家。所以这次不用回信了,学校见。

莱姆斯捏着纸,像松了口气似的,摸摸猫头鹰的头,“见不到你了,小家伙。”他说。不知该为西里斯高兴还是什么,一句话,他感到失落,他躺回床上,面对着墙,尽管离开学不远了,但他知道他又在被他所熟悉的孤独拥抱着,这次他得独自捱过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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